进殿时,暴雨正巧劈开云层。一缕阳光透过破碎的殿顶,照在账房手中铜匣上——匣内三百张飞钱劵的骑缝章,竟与太平公主府令牌上的凤纹严丝合缝。
“小人...小人是被逼的!”
账房突然撕开衣领,胸口赫然烙着索元礼惯用的刑具印记,“去年中秋,布庄陈掌柜发现飞钱劵被人调包,当夜就...就被西域弯刀钉死在屋内!”
狄仁杰突然抓起块带血的弩机残片:“陈掌柜尸首可曾发现这个?”
他翻转残片,暗槽里掉出半枚翡翠耳坠——与太平公主三日前戴的明月珰正好凑成一对。
武三思突然咳出黑血,指尖颤抖着指向狄仁杰:“怀英兄好算计!那日你特意请公主鉴赏新得的于阗美玉,原来是为盗取耳坠!”
他猛地撕开袖口,露出道深可见骨的刀伤:“陛下,臣这伤正是当夜追查飞钱劵时,被太平府死士所伤!”
仿佛印证其言,殿外突然射入九支鸣镝箭。
慕容雪卷落箭矢,发现箭羽上系着的绢布浸满尸臭——正是陈记布庄库房里特有的冰麝香。展开绢布,血绘的塞外地图上标着七个红点,每个点位都对应着太平公主的汤沐邑。
“好个一箭双雕!”
武则天突然将镇国玉玺砸向青铜棺,棺内尸骸的右手突然弹起,掌心用番邦文刺着“日月当空。”
女帝瞳孔骤缩——这正是她当年赐予太平公主及笄礼的密语!
狄仁杰却俯身拾起玉玺碎片,蘸着武三思咳出的黑血在地上画符:“陛下可还记得,陈记布庄库房梁柱用的是何种木材?”
北斗铜链突然指向殿顶藻井,“阴山雷击木,与这紫宸殿大梁同出一源!”
在这风云变幻的紫宸殿中,局势愈发错综复杂。武三思等人虽已破绽百出,但他们仍妄图垂死挣扎,扭转局势。
武三思跪在地上,涕泪横流,声泪俱下地向武则天哭诉:“陛下,臣一心为大唐,为陛下,如今却遭奸人构陷,狄仁杰作恶多端,还妄图将罪名嫁祸于臣与太平公主。陛下明察啊!”此时,傅游艺、索元礼和来俊臣也纷纷跪地,附和武三思所言。
傅游艺磕头如捣蒜,急切说道:“陛下,狄仁杰狡诈多端,这些所谓证据,皆是他精心布置,混淆视听。他知晓自己罪行败露,便想拉梁王与太平公主下水,以图自保。”
索元礼则恶狠狠地瞪着狄仁杰,补充道:“陛下,狄仁杰在朝中党羽众多,定是他们合谋,伪造这一切。反观梁王,向来忠心耿耿,为陛下鞍前马后,绝无谋逆之心啊。”
来俊臣也不甘示弱,呈上一份伪造的文书,说道:“陛下,这是臣刚刚查到的,狄仁杰同党妄图谋反的计划,可见他狼子野心,早有不轨之心。而梁王一直暗中调查此事,却被狄仁杰反咬一口。”
武则天看着这混乱的场面,心中虽有疑虑,但也被他们的言语所动摇。毕竟武三思等人在朝中经营多年,势力盘根错节,且一直对她表现得忠心耿耿。
这时,武三思缓了缓情绪,接着说道:“陛下,臣听闻太平公主近来与吐蕃来往密切,这些证据看似指向臣,实则是太平公主想要嫁祸于臣,转移陛下视线,以掩盖她与吐蕃勾结的真相。”武三思此言一出,众人皆惊。
武则天听闻,脸色变得阴沉起来。太平公主与吐蕃勾结,这可是关乎大唐安危的大事。武三思见状,趁热打铁,说道:“陛下,臣愿亲自彻查此事,若太平公主真有不轨之举,臣定不会姑息,以正国法。”
而另一边,狄仁杰虽手握诸多真相,却被武三思等人的一番言语搅得局势混乱。武三思等人利用武则天对太平公主势力的忌惮,成功将嫌疑转移。
随后,武三思私下命人在宫中散布谣言,说太平公主野心勃勃,想要效仿武则天称帝,与吐蕃勾结只是她阴谋的一部分。这些谣言传进武则天耳中,让她对太平公主的信任大打折扣。
同时,武三思还联合朝中一些与他交好的大臣,纷纷上书为他求情,称赞他的忠心和对大唐的贡献。在众人的一番运作下,武则天渐渐觉得武三思等人或许真是被冤枉的,而狄仁杰可能真的有不轨之心。
最终,武则天权衡利弊,认为武三思等人更值得信任,毕竟他们多年来一直为她巩固政权出力。于是,她下令将狄仁杰再次收押,而武三思、傅游艺、索元礼和来俊臣等人则因“忠心护主”“查明真相”有功,重新获得了武则天的宠信。
武三思更是权势滔天,在朝中愈发嚣张跋扈,开始谋划着进一步铲除异己,巩固自己的地位,而大唐的朝堂,也因此陷入了更深的黑暗与危机之中。
第一百三十一章:再陷困境(2/2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